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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76,被隔离审查时的江青

发布日期:2025-07-22 19:57    点击次数:102

1976,被隔离审查时的江青

编者按:在步入秦城监狱之际,江青亦曾遭遇文革期间其他老干部所经历的待遇——隔离审查。本文系根据江青最后一任保健护士马晓先的访谈内容整理而成,敬请读者随意浏览。

郑仲兵、李宇锋主持

参与者:杨银禄、阎长贵、赵柳恩、周淑英

受访者:马晓先(江青之最后一任保健护士)

2006年2月25日

李宇锋(简称:李):您曾担任江青的最后一任护士,伴随她直至她被隔离审查,并对其进行了持续的监护。这一过程中,您从服务者转变为监护者,这一角色的转变颇具趣味。请您就这一经历与我们分享一些细节。

马晓先(简称:马):我从事护理工作,日常接触到的事物简单而纯粹,都是生活中的琐碎点滴。正如赵柳恩和周淑英之前提到的,我们这些护士的工作职责远超一般护理或保健护士的范畴。回想起初到钓鱼台十号楼时的感受,就像是置身电影场景:病人起床,铃声响起,护士迅速为她递上漱口杯和体温计,服务员忙不迭地送来开水,秘书抓紧时间准备文件,厨师则赶忙准备餐点……每当铃声响起,十楼的工作人员便迅速行动起来。我认为这里的同事们都非常出色,配合默契。我主要负责接替赵柳恩的工作,交接班非常细致。实际上,大事并不多,但细节繁多,且往往是在这些细节上出现问题。在其他地方可能微不足道的小事,在这里却可能成为重大的政治问题。而且在我接手的这段时间,与她们在的时候相比,生活护理的要求似乎并没有那么严格。

赵:还有吗?

马:一切均无异。在此处工作,汪东兴对我的要求是:只需服从组织安排,将工作做到极致,无需频繁向保健处领导请示,亦无需过多与家人通话,更不宜向单位领导递条子,如有事务,可直接找我或张耀祠商议。我并无他念,若组织安排我在此,我便留;若组织决定让我离开,我便走,决无二话。此外,来此之前,我已有充分的思想准备,深知此处工作之不易。因自李讷怀孕前那次发烧起,我便开始照料她,包括整个孕期的护理、用药及产前准备,这一切皆由我负责。产后恢复期间,中药调理亦由我亲自护理,直至她聘请阿姨三四个月后,我才得以抽身。

在离开李讷不久,我受到保健处长的陪同,汪主任便与我进行了交谈,提议我去江青那里工作。我以妻子突发急性肝炎,全身泛黄为由,婉拒了这一提议,担心传染风险,同时也担忧组织层面的责任。汪主任听后显得担忧,遂表示不再强求,另觅人选。“你的思想抵触没关系,只要你服从组织安排即可。”

当时我别无选择,只得前往。关于那次初见,我的印象已然模糊,只记得与她简单寒暄,自我介绍一番,似乎并未涉及其他话题,甚至连握手都未曾发生。

坦白讲,在她的岗位上,我们尤为重视她的休息。只要她睡得香甜,我们全体人员都会感到愉悦。清晨,我们问候她睡眠如何,她总是回应“还不错”或是“尚可”,即便只是“尚可”,只要她休息得充分,她的神态便会显得舒适。提及此事与其他同事,大家无不感到欣慰。

我记忆犹新的是她走廊中铺设的那块地毯,由于地毯之下是硬质地板,每一步都伴随着明显的咯吱声。不知是哪位细心的工作人员,巧妙地在地毯上用粉笔勾勒出一个个圆圈,标记出那些声响明显的区域。我们行走时,总是有意避开这些标记的圈圈,选择走那些未被圈定的空隙,以免脚步声再次打扰到她的宁静睡眠。

每当铃声响起,你必须立刻行动,否则难以满足她的要求,绝不能让她连续敲击两次或三次;然而,若你行走过于急促,又会感到气喘吁吁,这显然也不可取。于是我们选择先加快步伐,待接近她面前时,稍作调整,稳定心神,深呼吸以恢复平静,再步入其中。因此,当时我的精神状态颇为紧张。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也逐渐习惯了这种节奏。

当时,我经历了最为显著的变化,那便是生活习惯的改变。我常常感到异常疲惫和困倦,记忆中,有一次赵柳恩接替我值班时,我看着那些衣物,不经意间便眼皮沉重,几乎要陷入沉睡。小赵提醒我不可如此懈怠,我则回应说自己实在是困得无法自制。于是,她拿起一把茶叶,放入玻璃杯中,只加少许水,恰好淹没茶叶。她建议我喝点这茶,声称半小时后便能恢复精神。那茶水异常苦涩,然而,果不其然,仅仅过了半小时,我便感觉精神焕发。自此,我便将这经验牢记于心,每当感到困顿时,便会依照她的方法行事。

我们工作的安排自然要顺应江青的作息习惯,通常她入睡后,时间已近凌晨五六点。然而,此时人往往精神焕发,您若问我如何是好?若说不休息,第二天接班又如何应对?于是,我便拉上窗帘,服用安眠药进入梦乡。那段日子里,我尝试了几乎所有类型的安眠药。过去,我能够一觉睡上六七个小时,醒来时头脑清晰,工作效率极高。然而,在那之后,我的生物钟彻底乱了套。

在那处工作,有一项特别的规定,那就是一切细节都需以口头形式传达,绝不容许遗漏任何文字记录。因此,在交接班时,我们总是格外谨慎细致。从何时开始注射何种药物,哪类药物需要停用,这些信息我们都以口头方式相互传递,而绝不动笔记录。甚至如萝卜仅吃了一半,那剩余的半个也要清楚地交代在冰箱中的位置;至于那些毛巾、衣物在洗衣房中的摆放,哪些是未使用的,各自所在的位置,也都必须详尽说明。这些要求都是由汪东兴以及负责我们护士工作的领导所提出,他们禁止我们写日记或记录任何文字材料,目的在于防范信息泄露。

我在江青身边工作了数年,我的爱人对此一无所知。直至主席病情危急之际,有一次我在家中沉睡,江青那里突然来电催促我返岗。我匆忙中不假思索地抱怨了一句,这才让他猜出了我在江青身边工作的秘密。

“你怎么敢这样对待孩子?”我回应道:“我能怎么办呢?我又请不起保姆,只能将她锁在屋里。”当我外出时,只能听到孩子不停地踢门,那种心情无比痛苦。然而,我又能有何办法呢?

李:江青、张春桥关系如何?

马:在江青的内心深处,对张春桥颇多关注。起初,她最重视的是康生,继之则是张春桥与姚文元。每当她想要观赏电影,便会召唤他们二人相伴,而王洪文则独享一间专门的观影室,常常独自在家中观影。

江青用餐时,他人不得擅入其所在之地。午餐前,她常服安眠药,服后便安然入睡。至于晚餐,她则不似午时那般闲适,有时用餐后便需赶往会场。曾有一次,我恰逢她用餐时,她特意召来张春桥,并命我至程师傅处为他备好一套餐具。我心中不禁感慨,原来她用餐时竟如此讲究,既不能有人相伴,亦不能有食物咀嚼之声,唯有音乐相伴或是保持极度的宁静。然而,那次张春桥却与她相对而坐,共同用餐。至于他们如何分菜,我不得而知。他们边用餐边商讨事务。

杨银禄(简称:杨):在九大召开前夕,陈伯达着手草拟九大报告,他呈上部分内容供主席审阅。然而,主席审阅后并不满意,便指示江青转告陈伯达,所写内容不合其意。随后,两人便发生了争执。在他们争执之际,张春桥与姚文元均未发表意见。事后,江青将他们二人召回十楼,严厉斥责道:“我是在传达主席的指示,而陈伯达却试图纠缠不清,你们俩人却默不作声,回去后写份检讨!”张春桥与姚文元随即遵命撰写了检讨书。

李:这个检查长吗?

杨:虽然内容经过了我的审阅,但我并未仔细查看具体内容。文档仅涉及一两页,篇幅并不算长。

在我们心中,张春桥通常面无表情,而姚文元则显得有些不修边幅,有时竟在行走间套上衣物,显得衣冠不整。王洪文身边有服务人员和护士的伺候。那时,主席确实为他提供了极为优越的待遇。王洪文堪称风流倜傥,与党的副主席的身份似乎格格不入。

杨:张春桥与姚文元的秘书及警卫人员,均由我警卫局派遣,无论他们原先来自何方,均需经过警卫局的严格审查。唯独王洪文的秘书与警卫,则是直接从上海随其而来。

马:谈主席逝世前后江青的情况。

自1976年8月20日起,主席身边一直有一支实力雄厚的抢救小组全天候值班。在这段时间里,江青频繁探望主席,其具体探视细节不得而知。江青曾向随行医生询问:“能否也对我的身体状况进行一次全面检查?”医生尽管有所顾虑,最终还是遵从了她的要求,对她的耳鼻喉、口腔以及全身进行了详尽的检查。

江青向主席身边的护士叮嘱道:“你们需掌握如何为主席擦拭汗水。”

9月2日,正值主席逝世前夕的那一周,我们随她一同前往了大寨。回忆起1975年全国农业学大寨会议之际,她曾造访此地,并在虎头山亲手挖掘了一道备战沟。此次重返大寨,她再次目睹了曾经的沟壑已被填平,不禁勃然大怒。她将郭凤莲召至面前,斥责道:“你们落后了,骄傲了!”郭凤莲则辩解道:“我们已挖设好涵洞,既能作为战时防空洞,亦可在平时防洪排涝。”当年,她的到访主要为了拍照留念,留下了多张她头戴头巾、手持锄头和铁锹的辛勤劳作瞬间,以及与群众一同捆绑玉米等场景的照片。那次,她对拍照尤为热衷。此外,她还曾尝试骑马等体验。而这一次,因主席病情严重,她并未选择骑马或拍照。9月5日,值班人员接到返回北京的指令,我们便乘坐火车从阳泉赶到石家庄,再转乘飞机抵达北京,全程飞行时间仅20多分钟。

在主席辞世之际,具体日期已难以确考(校订者注:1976年8月28日),她却特地前往小靳庄,对众人言道:“我乃主席使者,特来向各位致以主席的问候!”她指派邢燕子与侯隽等两位知识青年致信主席,信毕,她又指示:“你们可在信封上注明‘请江青同志转交主席’。”更有一位女青年作诗一首,一并投入信封之中。在小靳庄,她还主持了一场群众集会。

在主席病情加重之际,某晚大约十一点光景,她特地前往新华印刷厂,探望地震灾后恢复生产的情况。另一晚,她再度踏入清华、北大校园,慰问那里的师生。我不得不随行至其目的地,因此深感疲惫。

记得两件事与主席逝世有关。

主席离世之际,她毅然将所有衣物染为黑色,包括毛衣等各式衣物,并特制了一套黑色礼服。同时,她还添置了一条硕大的黑色乔其纱纱巾,以及四条同材质的手帕。这些手帕因其不吸水的特性,若用于擦拭泪水或汗水,实属不便。

一摞是标注着“政治局委员江青收”的字样,另一摞则是标明“毛泽东夫人江青收”的字样。

江青曾数度向我倾诉,尽管具体内容我已记不太清楚,但她的言语至今印象深刻。记得一次,她在我所居楼层的大厅中对我说:“你在我的麾下工作,我从事的是政治事务,担任主席在国际及政治领域的秘书。我自信很少犯路线错误。难道你不满意在这里的工作吗?”她如此询问我。她接着说:“但在此工作确实存有风险,若修正主义势力得势,你我将面临杀身之祸,亦或是被软禁。我虽不惧于死亡,却害怕那种被无望地囚禁的生活。”那时我约三十岁,听到这些话语时不禁感到恐惧。我们生于和平时期,当时并未深刻领会这些话背后的深意。如今回想,她对于后来的事态发展似乎早已有所预料,并有精神上的准备。

马:不久后,我们面临了抓捕江青的任务。记得那天是星期四,江青被安置在中南海的201号房间。我那时已经完成了工作,正在后院清洗衣物,脚上穿着拖鞋。突然,张耀祠从前面走过来,他很少到后院来,我感到惊讶:“您怎么来了?”他严肃地说:“小马,跟我来一趟。”见我穿着拖鞋,他又说:“换双鞋。”我立刻放下衣物,换上鞋子,跟着他走。我没有问他具体什么事,但心里已有预感,意识到这并非小事。我们穿过走廊,来到大厅门口,发现两边站着陌生的武装战士。我意识到情况严重。张局长指示我开门,门后的大厅里满是武装战士。我开门后,他宣布中央的决定,对江青进行隔离审查。江青要求再念一遍,张耀祠照做。她稍作调整后,低头沉思。张耀祠要求她交出钥匙,她交给了他,并写上“华国锋同志收”。她要求去厕所,张耀祠允许了她。我帮她收拾衣物和洗漱用品,很快装进箱子里。当她还在厕所时,张耀祠让我进去催促她。江青显得镇定,但心思重重。我给她披上大衣,她走在前面,我拎着箱子跟在后面。门外停着一辆大红旗,里面有警卫团的人员,包括黄介元、马盼秋、高云江,他是押送小组的组长。我坐在中间小座位上,黄介元和马盼秋分坐在两边,江青坐在中间,高云江则坐在副驾驶座。

那时夜色已深,视野变得模糊不清,我只得在一片漆黑中摸索前行。

李:自此刻起,您与江青的定位均经历了翻天覆地的转变。

确实如此,乘坐车辆时,车内寂静无声,她并未提问。车辆驶入地下室,转了许久。我们下车后,步入一室,我立刻感到似曾相识。四周环绕着半人高的水曲柳墙,记得当年江青和姚文元曾来此探望主席遗容,我亦随行,故而一眼便认出。想必江青也有所察觉。步入室内,我与江青先在屋内小床上稍作歇息,她随即询问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我回答自己也不甚明了。她环顾四周,发现台历后,并未多言。然而,我相信她的心中已有答案。

江青初抵此地的居所,后转变为我们的值班场所,内设一间宽敞的大厅。其居所位于套间之内,面积约为12至14平方米,设施包括一张舒适的床、一把椅子、一张办公桌,以及一个小巧的水池。此外,还配备了独立的卫生间和浴盆,整体条件颇为优渥。自此,她便开始了在此地的生活。

高云江对她下达了几项规定:此地不得阅读报纸,但可阅读书籍,例如《毛选》;若她有撰写文字的愿望,将提供纸张与笔。总之,她为江青制定了数条准则。江青听闻后并未提出异议。起初,江青无所事事,然而不久后,她开始着手写作。

他们在生活方面也对我进行了指导,说道:“你不能再像之前做护士那样无微不至地照料她了。然而,由于旁人并不了解她的情况,不宜轻易介入。你需要在生活上对她予以关照,但又不可以过分亲近,必须把握好这个分寸。在生活自理方面,你应该教会她如何独立完成。”听到这番话,我内心涌动着复杂的情绪。

李:完全可以体会您那时的心情。不知道江青女士是如何应对这种转变的?

马:江青来后,一切变了。

起初是饮食问题,正餐通常是一份荤菜搭配两份素菜,再附上一碗汤。起初她食欲不振,直言不欲食用这些饭菜。工作人员见状,便将食物取走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的胃口逐渐好转,甚至开始吃半个窝头,一小碗米饭也能吃掉大半,饮食状况变得较为正常,与往日相差无几。偶尔会有便秘的情况,她也会主动增加粗粮的摄入。我认为,她最终想通了这个问题。

睡眠,对于她来说始终是一大挑战。起初,她很难入睡,辗转反侧,一会儿将被子推到这边,一会儿又拉到那边,她显得手足无措——就是睡不着。毕竟,那么多年她习惯了硬板床,哪里曾有过这样的经历?睡不着就睡不着,于是她开始看书,《毛选》成了她的选择,但她坚决不服用安眠药。整夜难眠,我建议她尽管睡不着,也可以躺在床上休息。她也照做了,虽然她听从了我的话,但最终还是没能入睡。因为她的房门必须敞开,毕竟我们这里需要保持公开,黄介元等人都在,还有几位不熟悉的战士站立着,她不敢随意发表言论。起初睡不着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,这种转变是在压力下自然形成的。大约三个月后,她的睡眠开始变得规律,夜晚,当她看到我们人少时,比如我也去休息了,她便会穿着衣服进入梦乡。她从不脱衣。由于门不能关闭,众人都在注视,她换衣服时便在卫生间的小隔间中进行。

“要用什么洗?”我告诉她:“就用洗衣粉。”她取来洗衣粉,却直接倾倒在衣服上。我随即指出:“这样做是不对的,会损坏衣服。你应该先将衣服放入水池中,再将洗衣粉溶解于水中,等衣服浸湿后再进行洗涤。”尽管她已将洗衣粉倒在衣服上,我还是指导她按照正确的方法将衣服浸湿后再搓洗。由于洗衣粉已先行倒入,她只能按照这种方式进行,尽管搓洗效果不佳,我也已经尽力指导。此后,她开始尝试用抹布擦拭桌子和床铺,一切都是在缓慢学习中进行。起初,我还帮她处理一些,但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便不再过多干预。有一次,我看到她所写的日记(她的文字都是公开的,随处可见),其中有一段写道:“即便是过去那么温和、顺从的小马,如今也想要骑在我的头上。”实际上,我对她的态度并非真的那么严厉,只是相较于以前,我不再那么周到和体贴。

起初几日我倍感痛苦,白天需陪在她身边,而夜晚即便她不愿入睡,我也得陪她同在。她入住地下室已有一周多,每晚我只能休息短短一个小时。那段时间,我感到压力山大,精神状况亦不佳。我不禁自问,这护士工作怎么变成了看守?这难道是我职责之内的事吗?有时我会陷入迷茫,我原本睡眠就差,这几日连续的焦虑更使得我心绪不宁,纷繁杂乱的思绪难以梳理,心中满是烦闷。

为了解决睡眠问题,我打算先弄些安眠药。于是向负责送餐的俞师傅提出需求,请求他帮忙拿些药物。他好奇地问是哪种药,我回答说是治疗慢性病的。结果他送来的是用于活血化瘀和调理月经的药品。我惊讶地问他为何送这种药,他反问我能要什么药。我强调需要的是治疗失眠的安眠药,但他表示那些药品不容易拿到,如果他给我,可能会受到惩罚。我坚持说必须拿到,否则时间久了我会难以忍受。我请求他设法帮助我,愿意自己承担后果。第二天,他终于带来了6片速可眠,我如获至宝。服用后,我睡了一觉,感觉好了许多。

约莫一个半月后,我感到力不从心,便向上级建议增派一位同事来接替工作,否则我恐怕难以持续——这样的状况不知何时才能结束。日复一日,不见阳光,睡眠和食欲都受影响,即使是美味佳肴也难以入口,同事们见我如此状况也于心不忍,于是我便提交了报告。人选是谁呢?最终,中央办公厅服务处调来了一位名叫陈世冠的职员,他来接替了我的工作,我的状况因此有所改善。

李:自她加入后,你们是否实行一人值班12小时制的轮班工作?

马:实则不然,她平日里并不能完全取代我的角色,我们以我为首,她主要负责在我休息时留意一二。

李:她是在选择去套间还是留在值班室?

她位于门口,那扇门,江青历来未曾紧闭,无论是白昼、夜晚抑或是入睡时分,皆始终敞开。门外是一片宽敞的大厅,我们可选择坐在门口,亦或是大厅之中,因套间内并无座椅。

李:床和桌子?

确实,还有一把椅子,不过那把椅子总是她专用的。因此,我们通常会选择坐在门口。她的门从不关闭,这样一来,无论她做什么,我们都能一目了然。即便她去洗手间,我也得紧随其后,以前也是如此。

那日,江青索要一本杂志,我们却未予满足,仿佛有所忌讳。呈现在她面前的,唯有《毛选》的前四卷,其他书籍皆不得一见。至于她所撰写的文稿,我们一无所知,此地明文规定不得查阅。恰逢她刚完成写作,稿件便随意放置,我在打扫卫生时无意间瞥见了其中提及我的段落,自此,我对她的目光与态度,亦不复往日。

往昔,我在她的麾下工作,一切颇为顺畅。她对我虽有责备,却也颇为关照,未曾有过任何重大的冲突;而我,对于应当留心与付诸实践的事项,无不悉心留意并一一落实。

李:在这段时间里,她有没有与你讨论过某些事宜,或者交流过某些话语?总不可能全程无言地陪着你吧?

马:这不该是这样吧?

李:我认为这恐怕不太妥当,您是否打算在这接下来的半年里,两人面对面却无言以对,这实在难以让人置信。

马:说起来,这事儿确实挺尴尬的。话虽然能说,但具体的内容我已记不太清楚了。她偶尔会询问,但无论她问什么,我总是以“不知道”作为回答。

李:她问了什么?

马:她似乎曾向外界某人咨询过,然而此刻,我实在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。

李:这是关于政治领域和形势发展的吗?比如探讨华国锋、邓小平等人的相关情况?

【转换失败】:马:她没问过邓小平他们。 【失败原因】:(系统检测到该文本可能包含不安全或敏感内容,请您检查文本并避免提交此类内容,感谢您的配合。)

李:她写东西的时间多吗?

马:不多。

李:她写作时长是两三个小时,还是仅仅简短的两三条内容呢?

马:请简要记录两至三条要点,灵感涌现时随时记录,每次大概只需花费十分钟左右的时光。

李:虽然你没仔细阅读她交上来的内容,但你看,量可真是挺大的啊!

马:毕竟单张纸张容量有限,偶尔帮她整理一番,结果往往是把什么都纳入囊中。

李:约一寸厚?

马:嗯,差不多。

李:上方并无显赫的头衔,诸如中央办公厅等名称……

确实,字迹并无显著的起伏。笔迹由铅笔所绘,始终是红蓝铅笔的搭配。她习惯了铅笔的书写,从不随意涂鸦。

李:她《毛选》上没批注?

马:绝对没有这回事。《毛选》她只是随意翻阅,她何时体验过这样的日子呢?你在一旁监督我,我坐在这里,感觉非常不适。现在看,江青对我们确实有所防范,而我们对她也有所猜疑。

李:她不和你聊家常吗?

马:不聊。

李:以前从不闲聊,这会儿应该聊点家常了吧?

马:昔日尚能畅谈,此刻却变得沉默寡言。她心想:与小马交谈,你那边的墙似乎总能窥见一切,再说了,即便告知于你,恐怕也是徒劳无功。

李:有人审讯过吗?

“我从未做过。”他则会回答:“那自然会有人指导你。”除此之外,并无其他特别之处。

杨:黄介元在那时担任中央警卫团警卫科的副科长。他身上有两个显著的特点:一是面容严肃,不苟言笑;二是说话声音洪亮而粗犷。

确实,言语一旦出口,往往能令人心生畏惧,蕴含着不容小觑的力量。

李:没审讯过?

马:在地下室没有。

李:领导来过吗?

马:当时的情况,我的唯一目标是确保她的安全,让她健健康康地活着,避免任何不测之事发生。

李:除了这几位看守人员,是否还有其他外人进入此处?

马:就一个司机送饭。

杨:是送给大家还是只送给她?

马:无论是为我们还是为她,食物的供应都一视同仁。我们遵循相同的伙食标准,她享用什么,我们便享用什么。

当然,以下是改写后的文本:我向他们提出了建议,表示这里的环境实在难以忍受,已经三个月未曾见到阳光,感觉人的身心都失去了常态。我询问是否可以采取一些调节措施。他们回应说,已经批准了我的提议,安装了太阳能灯。大家轮流在那儿接受光照。我在那里待了整整三个月,期间有过一次短暂的回家机会。

李:她作息如何安排?

起初,我感到有些混乱,所谓混乱,不过是因为她辗转反侧,难以入眠,不知如何是好。她甚至无法分辨昼夜,因为她没有手表,有时会询问我时间。然而,随着时间的推移,她的睡眠状况逐渐改善,形成了相对稳定的作息规律。大约在三个月后,她每天晚上都会按时入睡。

李:她通常10点左右睡觉?

马:她通常不会在十点钟就入睡,常常辗转反侧难以成眠。估计要到十一点或十二点才能进入梦乡。她的睡眠质量尚可,甚至有时比我还要好,偶尔还能听到她轻微的鼾声。

李:站在普通人的立场来看,人在面临如此重大的命运转折时,往往感到孤独。在这样的时刻,人们渴望有人能够倾听自己的心声,尤其是女性,她们可能更需要一种释放情绪的方式,甚至是宣泄。

马:她并非如此,她与常人迥异,未曾听闻她主动向他人言说。

李:她晚上十一点到十二点之间休息,那她通常早上几点起床呢?

清晨,大约六七点钟,偶尔也会在五六点钟时分醒来,但这并不常见。大多数时候,她都是在六七点钟起床。醒来后,她会自己刷牙、洗脸、梳头,这些日常琐事都由她亲自打理。毛巾也是她自己清洗,那时她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节奏。

李:早餐定在7点30分,这样的安排应当是挺规律的。

确实如此。在上午时段,她有时会在屋内漫步,范围仅限于从宽敞的卧室内至卫生间,再从卫生间返回卧室内,如此往返。她有时双手背于身后,仿佛在沉思,有时则坐在椅子上翻阅书籍,或是伏案写作。这样的生活节奏,她一天中大体如此。午餐后,她亦会小憩片刻,大约一个小时,尽管不一定能入睡,我们也不会打扰她,任由她按自己的意愿睡至所需时长。

李:她上午和下午的活动内容大致相同,难道真的无所事事吗?

马:确实,她所谓的“有事”不过是一些日常琐事。她的一天主要是围绕吃饭、睡眠、散步展开,偶尔还会浏览一些物品,或是记录下一些文字。

李:她躺得多还是坐得多?

马:大体上如此,相较之下,她躺着的时间更为频繁。当她坐着时,她总是坐在凳子上,桌上堆满了书籍,还有纸张和笔,仿佛在家中一般,但又不似在家中办公。在这里,她通常会拿一本书翻阅。阅读时,她几乎总是坐在凳子上,很少躺在床上阅读,若非要躺,也只会在床上小憩片刻。目前,她的生活相对宽松,想看书便看书,想写作便写作,想散步便散步,想上厕所便上厕所,只要她不违反规定,我们通常不会过多干涉。起初,她有些便秘,坐在马桶上的时间颇为漫长。

李:她饭量怎么样?

马:起初,她食欲不振,有些食物拿过来后又放回原处。然而,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太久,大约只是几天的时间。随后,她的胃口逐渐恢复,饮食量与以往相差无几,饭量相当不错。她能吃掉一小碗米饭的大半,我逐渐发现她吃得相当多。她自己也有所察觉,她说大便有些干燥,因此建议多吃一些粗粮。

我秉持着坚定信念,只专注于执行既定的政策,确保任务的圆满完成,同时保障她的安全。身为一名护士,我始终从医疗保健的角度出发。昔日,我的职责是确保她的健康;如今,我的首要任务是确保她的安全,防止任何意外发生。若她有所怨言,只能向我倾诉。我亦直言不讳,表示自己并不愿意继续留在此处,因为这让我比以往更加疲惫。本应在交班后得以安睡,但现在我只能咬牙坚持,勉力支撑。然而,我绝不能在表面上流露出疲惫和憔悴之态,因此我请求调整灯光,以期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些。

李:她吵闹过吗?

马:未曾。情绪上固然经历了剧烈的起伏,但她始终隐忍不发,未曾如某些人那般胡搅蛮缠。日复一日,她依旧保持着整洁利落的形象,绝无一丝邋遢之态。

李:她的衣服全黑了吗?

马匹:其中多数为普通颜色,亦不乏蓝色者。自主席逝世后,她将所有衣物,包括毛衣等,悉数染成黑色。在我逗留期间,她始终身着自备衣物。

在临行前,我遵照命令为她整理行囊。她出门时身着何物,我便为她预备了相应的衣物,细心为她打理妥当,随后将一切放置于车中。我们一同坐在车内,缓缓驶离。那日清晨,阳光明媚,光线璀璨,我们沿着道路前行,直至抵达秦城,那里便是监狱所在……

李:请详细说明这个过程。

1977年4月10日凌晨,接到转移押送任务的通知后,黄介元与我进行了沟通。他告知我即将更换押送地点,并叮嘱我提前做好个人和江青物品的整理。我们完全服从黄介元的安排。黄介元询问:“你们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吗?”我回答:“都已经准备好了。”随后,他走到江青住所门口,并未进入室内,只是站在门外,对江青说:“今天我们将迁往新地点,请戴上这个。”江青点头同意,缓慢地进入卫生间,戴上手铐后,便顺从地跟随。我负责携带江青的衣物,并让她坐在车内,整个过程中,她始终保持沉默。

李:江青有何反应?

马:未曾。时下外界流传的信息,往往与事实相去甚远。她当时确实显得异常平静,对于自己的人生轨迹似乎早已成竹在胸。抵达秦城监狱之后,两名女狱警将她强行带入了囚室。

李:架进去的?

马:终究是分两边将她带入其中。狱方负责将江青接引入内,我们随即向狱警详细说明了江青的饮食与睡眠习惯,并完成了衣物交接。随行人员随后搭乘车辆返回。

杨:听说她要方便?

马:她声称需要方便,然而押送者告知她目的地即将抵达。

李:送走后就看不到她了?

马:对。

李:你当时是否已经预感到这可能是与她的最后一次见面?

我已意识到这一点。然而,我认为国家不会对她采取过于严厉的措施,毕竟她是主席的夫人。不过,她将无法享有太多的个人自由,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。

自1976年10月6日起,至1977年4月10日止,历时187天,我在8341部队的监护下圆满完成了对“四人帮”的隔离任务。在这段长达6个多月的时光里,我的思绪变得模糊不清,误以为仅过去了三个月。期间,我仅回家探望过一次。而那日,对我而言,是几个月来得以再次吸入新鲜空气、沐浴在温暖阳光下的难忘时刻。

马:岁月如梭,回望过往,我在工作人员中算是较为幸运的。她平日里对我评价不多,似乎颇为满意。毕竟,我是她所期待的人才,各项条件均符合要求,既是科班出身,又育有孩子,而且她觉得我的性格温和,因此对我的工作表现颇为满意。

总体来看,她的日常生活并无过多奢华之处,唯一的例外或许是她那略显暴躁的脾气。在饮食上,她表现出一定的科学态度,通常并不追求奢华之食;着装上,她更注重保暖而非时尚潮流,不喜新衣,衣内衬衣皆选旧款棉质衣物;护肤品则是小药房特制的,化妆品对她而言更是可有可无。至于首饰,她从未佩戴过。出行方面,长时间乘车后,她会要求停车,我们便陪伴她散步。作为她的护理人员,我们确实倍感疲惫,无论是家中还是外出,抑或是在车上,都难以闲适片刻。然而,我们应认识到,她所要求的服务内容和方式,实则对健康大有裨益,且恰到好处。例如,随着冬日的临近,她早已将冬装准备妥当。待冬日将尽,春装亦已备齐。我所指的并非一两件衣物,而是从衬衣到外套、大衣,一套搭配得体的服装,颜色和谐统一。我觉得,她的这些习惯既体现了对生活的讲究,又符合生理需求,穿戴起来更是得体大方。

“我先来试穿。”于是,她将多件衬衫领口剪裁,并建议女战士的制服、人民大会堂服务员的工作服也采用这种设计。在设计这套服装的过程中,她征询我们的意见,我认为这种设计颇具创新,便建议尝试。后来,浩亮、于会泳等人按照她的要求制作了两套假发,她本想以双辫的形式盘起头发,我猜想她主要是为了增添几分高雅。然而,我们觉得这样的造型看起来并不习惯,她最终也没有将这套造型穿出去。对于这个意见,她表示已经采纳。在我看来,在这件事情上,她不仅仅是为了个人之美,更是考虑到作为国家形象的代表。

“主席对你的评价是三七开,而对我则是四六开,我便心满意足了。”言下之意,主席对她的恩宠已属厚待。

无论如何,我对于曾在包括江青在内的几位中央领导人身边工作的那段经历,从未有过丝毫后悔之情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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